罗辉的艺术人生
人物名片:罗辉,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理事、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三明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三明学院书法研究所研究员,沙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边景昭书画院院长,政协沙县委员会常委。
(文/李耿源)“恕我直言,在我到过的省会中,南昌算是不太好玩的一个。幸好它的郊外还有个青云谱。”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中的《青云谱随想》的这句开场话语,竟然成了与罗辉谈及其艺术人生的第一句话。
“幸好有个青云谱。”罗辉说。1978年,年仅15岁的罗辉求学于南昌气象学校。青云谱距他所在的学校近在咫尺。“在那三年里,我去青云谱不下20回”。青云谱是八大山人朱耷的故居。在罗辉常去拜谒的时候,青云谱辟为八大山人书画陈列馆,陈列有朱耷的不少书画真迹。朱耷擅长画水墨花卉禽鸟,书法师承王献之,风格自成一家。
这位少年走进青云谱这座艺术圣殿,也许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欧阳询楷书、行书,怀素的狂草和刘白羽、杨朔、秦牧、峻青、禾子的散文……从那时起,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书法和文学的学习上,邮购《书法》《书法研究》《中国文学史》《美的历程》等来研读,并按照王力的《诗词格律》学写诗词,收集同学的作业本来练字,用笔记本描募篆刻印章。
罗辉,沙县南阳人。1981年,罗辉分配到沙县气象站工作。偏僻一陋室,一灯一桌一床,整整7年,他静心于一隅,潜心苦读,修完中文大专学历,涉猎文学、书法、美学、历史、哲学等等,与《散氏盘》《石门铭》《石门颂》等名碑相遇,与王羲之、张旭、怀素、孙过庭、苏东坡、黄庭坚、王铎、朱耷、弘一、林散之等一代又一代大师对话。
他是书法家,也是作家。可大家都还认为,这不止于此,只要和文化或艺术沾点边的,这“四维子”好像啥都懂。四维子是罗辉的笔名,在沙县罗家人的语义里,是罗家孩子的意思。这个罗家孩子自谦:“我算不上什么家,只是兴趣广泛,有些是工作所致。”
外人言,这个“杂家”的第一个标签自然是书法家。
是的,仅在2013年8、9月间,他的书法作品便先后入展中书协主办的全国首届书法小品展和全国第三届草书作品展,顺利加入了中国书法家协会。
罗辉认为,学习书法艺术必须“功性兼修”,所谓“有性无功,神采不实,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是也,只有坚实不虚的笔墨功力和坚持不懈的字外功夫,才能不断前行在通往书法艺术灵庙之路上,才有可能进入那神圣的殿堂。
这一点,从罗辉身上就能得到佐证。“只求点画信难工,但得全真与古同。若以性情相统领,毫挥到处自虚空。”(罗辉《临池有感》)罗辉目前的书法艺术造诣,离不开其40年来手不释卷的苦读,博采众长的滋养,做足了文学、史学、哲学、美学等等的“字外功”。而“品高”,依他的说法,“与名师的点拨和潜移默化分不开。”
2012年至2013年,罗辉入学首都师范大学欧阳中石书法硕士研究生主要课程进修班。让他得到著名书法教育家欧阳中石面对面的教诲,得到了叶培贵、张同印、刘守安、甘中流、云志功等老师的指导和肯定,不仅为他书法艺术之旅,做了一次有效的总结、梳理与提高,而且极大地增强了他以草书特别以狂草为主攻方向的书法道路。
现在,我们完全可以从他的作品中看到,其草书师法黄庭坚,线条优雅从容,速度比常见的狂草来得慢一些,让线条在纸上更显杀伤力;结体傲岸大气,连接似断还连;章法脱俗多变,字间强调势接,行间强调轻重对比,整体上强调点、线、面的矛盾与平衡,而风格上却能显现张扬、雄浑、飘逸、高亢的一面。
罗辉的第二个标签应是诗人和作家。早在17岁时,他就在当地杂志《绿叶》上发表诗歌;22岁后发表现代诗《铁树》等,是名噪一时的大浪潮诗社的首批成员。
“那时,可以背诵北岛、舒婷等诗人所有发表的诗歌,江河、杨炼等的长诗也能一口气背下来。”他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青。后来,他的散文散见各类报刊,入编多种书籍,两次获三明市政府百花文艺奖。
他还是位为他人作嫁衣的编辑。历年来,策划主编有《罗从彦研究文集》(哲学论文)、《沙县小吃故事》(民间故事)、《真情奏响爱心曲》(报告文学)、《沙县客家》(地方文史)、《丰碑颂》(文学)、《空山新雨》(散文集)等。
文艺评论家,则是众多书画家对罗辉的认可。近年来,其书画评论先后在《书法报》《书法导报》《美术报》《中国书画报》《书法》《国画家》《画坛》《福建文学》等报刊刊登。
年少时,罗辉就钟情于李泽厚、朱生豪、余秋雨等名家的作品,用散文家优美的语言来诠释美学观点和书画艺术,使他的评论既让“思想驾驭笔墨”,又极富语言张力。书画名家罗钟的“德艺”、郭东健的“仕女”、张家强的“妙莲”、郭舒的“山水”、张永山的“水墨”……让墨友们欣喜又欲罢不能的是,他的点评让鉴赏者对书画家们的作品有了豁然的顿悟,但又增添了“评论语言的诱惑”。
书法家、作家、民俗专家、文化学者,在不同文化人眼里,或者在熟悉罗辉的朋友看来,他的涉猎之“杂”也许还远不止这些。因而有人更准确地说,他是沙县文化的一张“名片”。
“一雨催绿千竿竹。”那个在青云谱里驻足的蓝缕少年,终于把自己的梦做深做沉做醉。纵是身患重疾,他也仍然没有停下手中之笔。因为在他的笔下,是“可以承载人生责任,可以承载生命,可以达性情形哀乐的书法艺术的莽莽丛林”。